吴小五在看白月霜，白月霜也在看她。

在吴小五震惊白月霜容貌的时候，白月霜也蹙眉看着她。

哪怕是她自己，上辈子最悲惨的时光，也没有像吴小五这样。

怎样形容呢？

瘦瘦巴巴的小脸，一看就是营养不良，不足一米六五的身高，身材也是前平后扁，也难怪能够装男人装得毫无破绽。

哦，除了被陈阿壮这个之前在街上盯着女人看的街熘子识破！

她的脸很小，但是因为皮肤黝黑，又故意把眉毛画得又黑又宽，倒是弱化了女性的面部柔和。

让人只觉得这是个营养不良的苦逼小伙子。

“吴小五？”

“在！”吴小五条件反射的挺直后背，声音粗哑。

“……你的声音，一直是这样的还是？”白月霜觉得耳朵有点疼。

吴小五低下头，十分不好意思，她装男嗓装习惯了。

她轻轻咳嗽了两声，长松了一口气道：“这才是我原本的声音。”

说不上多好听，但是温温软软的，一听就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。

难怪这姑娘死活要装男人，就声音，这身世，没人护的话，不用一天就会被人盯上。

“听不出来是同一个人。”白月霜点点头，跟以前越不一样，她的危险就降低一些。

不然胡永旺到处找她，她还是像以前那样的话，还真的很危险。

“你们过来的时候没人留意吧？”白月霜问道。

“没有！谁会留意两个男人。”陈阿壮无所谓道。

白月霜觉得自己手有点痒。

吴小五有些羞愧的低下头，她知道自己的问题给李贵跟白月霜带来麻烦了，如果她能够再厉害一点，也就不用担心胡永旺来找茬。

“你别听他乱说，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，我去宿舍拿衣服给你换，你别怕，李贵舅舅对我说了你的事情。我也愿意帮你一把。”白月霜温柔道。

吴小五抿着唇，鼻子又有点酸，她独自照顾妈妈这么多年，就没有人这样温柔细语的跟她说过话。

“你去包厢待着，这里容易被人看见。”白月霜觉得吴小五就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，需要人多多关心照顾。又看向李贵跟陈阿壮。“你们两个人谁去给她买点吃的！”

“不用的，我不饿……”吴小五急忙摆手，可是话音刚落，她的肚子就配合的咕咕咕，羞得吴小五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了。

她可以在外人面前装男人，但是在白月霜三个人面前，她就是个被拆穿的小女人。

“等我呀~”白月霜没有笑话她，说完之后对陈阿壮使了个眼色，这才往学校中赶。

找了几件厚实的衣服，还有一些护肤品香皂什么的，又拿了五十块钱，还拿了一本本子跟笔，这才匆匆的又往饭店赶。

陈阿壮出去买东西还没有回来，是李贵在饭店跟吴小五说话，看见白月霜回来，又带这么多东西，也有点不好意思，他跟陈阿壮到底是男的，不懂女人需要什么东西。

但是白月霜知道呀，她不仅知道，还给吴小五带来了。

厚实的外套让吴小五又想哭了。

“别介意呀，新衣服还没有到，这是我穿过的，我看你个子跟我差不多，以后吃胖一点就好了。你认识字吗？”

“认识的，我上过初中……”

吴小五说着又想哭，她家道中落，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，被迫在最短的时间成长起来，以前的日子跟她告别，她只能咬牙撑着装成男人工作。

可是她妈妈身体不好，常年要吃药，情况特别不好的时候还要去医院住院，她挣的还没有花的多。

读书，那就是奢侈。

但是这不妨碍她努力的活着。

陈阿壮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吴小五低着头，又要哭的样子，有些无语，但是还是把手中的油纸包着的馒头花卷还有葱油饼都给她。

“吃不完就带回去吃，我等会回大院去，你就放心带你妈妈住着吧。”

吴小五捧着陈阿壮递过来的纸包，抽噎着点点头。

“你哭啥呀！我又没欺负你！”陈阿壮最看不得女人哭了！

“你凶什么呢？”白月霜狠狠拍了陈阿壮的手臂一下，这架势跟打儿子没区别，陈阿壮痛得呲牙，偏偏不敢跟白月霜闹。

白月霜瞪完陈阿壮，就温柔的看着吴小五。

“你别怕，这样，你住在附近也不安全，陈阿壮，你找个机会把她跟她妈妈带到大院那边去，然后给她报个夜校，你们三个人一起上课。”

“行啊！”陈阿壮捂着自己的手臂没有意见，他之前还担心只有自己跟白玉云上夜校，影响不好，现在多了个吴小五，三个人结伴也行。

“上……上夜校？不了不了，我妈妈身体不好，我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上课……”吴小五慌忙摆手。

上夜校是要钱的，她没钱。

“你放心，这学费我们饭店承担，这是我们饭店员工培训的项目，你去上学之后，用心的学，学好之后还要替我打工的。”白月霜看着吴小五拒绝，板着脸问道：“难不成你嫌弃我这饭店太小？不肯来帮忙？”

“不是！不是的！我……我没有这么想，我是觉得，我做不好……”吴小五说着又下意识的低头。

“陈阿壮，来，你给她说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。”白月霜笑着招呼陈阿壮。

工具人陈阿壮再一次发挥了作用。

他挑着一边眉看着白月霜，“真的让我说？”

“哎幼，还知道问我了？”白月霜好像看见什么很新奇的事情一样笑道。

陈阿壮尴尬的咳嗽了一声，看着李贵在一边忍笑，冲他做了鬼脸，又看向吴小五，举起自己的胳膊。

“我！以前是道上混的！”

吴小五：……

“你这是什么表情？你不信？”陈阿壮觉得自己的威严被人无视了。

“陈大哥你不像……”吴小五不好意思的笑道。

“我不像？我哪里不像了？我跟你说吴小五，要不是这个……要不是白老板慧眼识珠！将我拉到正道上来，我只怕现在还窝在湘市呢！”

陈阿壮瞥见白月霜的笑容，急忙改口。